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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球爆紅冰球同志影集《烈愛對決》,不到 40 天便製作完成的小品、如何成為「年度最強黑馬」?

全球爆紅年末黑馬影集、以冰球明星男男戀為主題的《Heated Rivalry》(中譯:烈愛對決)原僅在加拿大串流平台 Crave 播出,開播 7 天內收視率飆升 400%,成為該平台史上最受歡迎的原創影集,更被譽為「加拿大奇蹟」。令 HBO MAX 隨後迅速買下授權,上線後也立即成為自 2019 年以來收視率最高的「非動畫類」外購影集。亞洲區更緊急到直接在未提供中文字幕的情況下上架,足見討論度之高。

即便影集製作雖不到 40 天便完成,每集 IMDb 均分為 9.5,直接打破先前《絕命毒師》(Breaking Bad)所寫下的紀錄。目前僅上架第一季共六集,由於收視率過於驚人,HBO 與 Crave 已正式續訂第二季(預計 2027 才會完成),將改編原著續集《The Long Game》。

影集尾段第五、六集更直接來到 9.9 高分,獲評「根本是電影」水準

男分男捨更勝《挑戰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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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集改編自原著同名小說。《Heated Rivalry》故事聚焦兩位頂尖職業冰球明星——加拿大籍的 Shane Hollander(Hudson Williams 飾)與俄羅斯籍的 Ilya Rozanov(Connor Storrie 飾)。在兩人在冰場上的激烈競爭關係下,藏著著一段長年祕密、充滿激情的戀情。深入描寫禁忌之愛、野心,以及在高壓的職業運動環境中面對出櫃與自我認同的掙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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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,原著作者 Rachel Reid 開始動筆撰寫第一本小說《Game Changers》(全系列共 6 本)。當時,她在加拿大哈利法克斯經營一家促銷商品公司,寫作原本只是正職之外的創作出口,沒想到這本書日後會被改編成一部熱門影集。故事靈感一方面來自她對冰球的熱愛,以及這項運動整體文化問題的長期觀察與反思。

「我在九○年代中期打過冰球,當時我 14 歲。那個年代還沒有女子冰球聯盟,所以我曾在當地的男孩 Peewee 社區聯盟打了一個賽季。等到真正開始寫書時,我反覆思考一件事:如果是一名深櫃的職業球員,生活會有多困難?而如果他選擇出櫃,又會是什麼樣子?

Image via ELLE INDIA

恰逢 2010 年期間,浪漫小說逐漸成為市場主流,出版社也開始積極尋找更多同志愛情題材,Rachel 形容自己只是剛好在對的時間點做對的事情。

《Game Changers》於 2018 年 10 月以電子書形式推出。作品剛上市時銷量並不突出,但隨著讀者間的口耳相傳,逐漸累積起穩定的讀者群。之後,她接續完成《Heated Rivalry》,並陸續寫下四本作品,最終於 2022 年以第六本小說《The Long Game》為整個系列畫下句點。該系列所有作品皆圍繞著深櫃職業冰球員展開。

作品獲得改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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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2023年8月,Rachel Reid 突被診斷出罹患帕金森氏症。收到消息的四天後,她打開 Instagram 的私訊匣,看到一則來自加拿大演員、編劇暨製作人 Jacob Tierney 的訊息,主動詢問她 2019 年出版的浪漫小說《Heated Rivalry》。隔天,兩人便透過 Zoom 視訊見面。Tierney 向她說明了自己對改編影集的初步構想。Reid 在接受 TODAY.com 訪問時表示:「在那個時間點收到那則訊息,對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,那正是我當下最需要的事情。」

影集在全球爆紅,對 Tierney 來說同樣是全新體驗。他過去曾製作過加拿大情境喜劇《Letterkenny》、以冰球為主題的衍生影集《Shoresy》。最早是在疫情期間以有聲書的形式認識《Heated Rivalry》這本小說。

在改編過程中,他回頭參考了《Letterkenny》帶給他的創作經驗——這是一部以鄉村為背景、帶有荒謬喜感的喜劇作品,曾在 Crave 與 Hulu 上大受歡迎,也讓他得到一個重要的啟發:

「一件作品越是個人化、越是親密,就越有機會觸及到更多的人,」

《烈愛對決》劇照

而這個方法奏效了。HBO 與 HBO Max 內容部門的執行長兼董事長 Casey Bloys 表示,當初決定買下這部影集時,「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一聲 yes」,而且成果「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期」。他也指出,初步數據顯示,觀眾結構大致分成兩群:一部分是男性,可能以同志為主;另一部分則是女性,也正是浪漫小說的主要讀者族群。

「我們做過很多包含大尺度性愛場面的作品,所以我原本就覺得這部劇一定會引起話題,」他這麼說。

同劇演員雙雙爆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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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《Heated Rivalry》中,Shane Hollander 與 Ilya Rozanov 之間的激情互動,是一場持續多年的拉鋸戰。場上,他們是場上彼此最熟悉、也最危險的對手,每一次對視都帶著挑釁與不服輸;場下,情緒與慾望卻在極近的距離中悄悄失控——肢體的靠近、語氣的試探、眼神裡毫不掩飾的佔有慾,交織出一種介於恨與愛之間的強烈張力。正是這種既危險又無法抽身的關係,讓兩人每一次相遇都顯得格外熾熱,也直接引領觀眾掉入這個難以逃脫的陷阱。

劇中的性張力究竟有多強?請直接看這段預告感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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飾演 Shane Hollander 的 Hudson Williams 在接下演出之前,一直在加拿大卑詩省新西敏市(New Westminster)的連鎖餐廳 The Old Spaghetti Factory 擔任服務生。他強調,自己從未對這份工作感到自卑,但也始終覺得,既然自己在表演上「已經夠好」,理應能在演員這條路上看到一些實質回報。

「但我其實很喜歡那份工作,那就是我付房租的方式,」他向《The Hollywood Reporter》談起過去的生活時說道。「幾乎是領多少花多少。溫哥華的生活費甚至比洛杉磯還高,真的非常吃力。」不過他也補充,當時的心態反而相當健康,「我對生活的看法其實很好,從很多層面來說,那段日子甚至比現在單純得多。」

Hudson Williams

他完全沒預料到這部作品會有爆紅的可能——原著並非《紐約時報》暢銷書,也沒有什麼公開數據能顯示它到底賣了多少本,加上作品「男同志冰球」的設定十分小眾。所以在商業上的可行度又顯得微乎其微。

他說:「不是說我真的很在意 Instagram 追蹤數,但老實說,在演員這個產業裡,它多少還是被當成一種『相關性指標』。我當時心裡想的,大概是影集第六集播出時,我可能會有十萬追蹤吧。第六集上線後,再過個五個月,追蹤數慢慢爬升,最後大概就停在十萬左右,那應該就是天花板了。」

「結果現在完全不是這樣。這一切已經變成那種——『喔,哇,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。』(笑)」

另一方面,飾演 Ilya Rozanov 的 Connor Storrie(曾出演《小丑2:雙重瘋狂》中的年輕罪犯)在接到角色不久前,他仍在洛杉磯當服務生。而在《Heated Rivalry》拍攝完成後,他其實也沒預期這部影集會得到如此廣大的迴響。他向《Interview》說:「在《Heated Rivalry》之後,我其實有一段時間沒有再接到演員工作,手邊只剩下一點點存款。我把拍完《Heated Rivalry》留下來的錢花掉了很大一部分,當時的情況幾乎就是——如果在那之後沒有任何事情真的有起色,那麼再過幾個月,我就得回去找一份服務生的工作了。」

Connor Storrie

他將僅剩的積蓄投注在自己第一部長片作品中——全部以 iPhone 拍攝,風格荒誕且奇特,他形容像融合了 John Waters 與 Darren Aronofsky 的影像色彩,描述一個外星靈魂進入 25 歲人類身體的故事。

《Heated Rivalry》在全球爆紅之後,Connor Storrie 一開始十分震驚,因為他一直想人們會怎麼解讀這部作品。我其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虛無主義者。現在有太多作品被製作出來了,而網路上又充滿各式各樣的意見,所以在任何事情發生之前,我就已經把心理準備做到最滿。

「我知道這樣聽起來很負面,但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。相反地,我其實覺得那樣的狀態很美,也很現實。如果你能夠在一開始就接受最壞的結果,抱持著一種『不管怎樣,我都會去做』的心態,反而會讓你對自己的作品產生一種無條件的愛。

「我當時真的已經準備好,這件事最後可能什麼都不會發生。它或許只會成為原著書迷心中一個很美好的時刻而已。但現在,它已經遠遠超越那個層次了。所有在那之上的發展,對我來說都是額外的祝福,是錦上添花。而且,這一切還在持續變得越來越大、越來越大。」

為何會得到全球女性喜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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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集主創 Jacob Tierney 近期接受《Variety》訪問時,剖析為何《烈愛對決》能在一夕之間成為全球熱烈討論的作品,並且特別得到女性觀眾的喜愛。「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,答案也有很多可能。女性本來就很喜歡這些書。這些書是由女性書寫的,也主要是被女性閱讀與消費的。所以我不想代表女性觀眾發言,但我確實認為,浪漫作品中呈現給女性的某些內容,並不總能引起她們的興趣。」而看到男性展現脆弱面,反而成了一種令人耳目一新的存在。

「根據我聽到的回饋,那些寫信給我、Rachel 以及其他演員的女性觀眾認為,看見女性被暫時移出敘事本身,反而帶來一種安全感。因為你是在看兩個男人之間發生的事情,當中沒有暴力的恐懼,也沒有事情突然變成女性在現實生活中必須承受、卻不想在幻想裡再經歷一次的那種狀態。歸根究柢,這是一種浪漫的幻想。」

Rachel Reid 也與《The Hollywood Reporter》分享「為什麼女性讀者特別容易被她的作品吸引」的看法。她認為:「我的很多女性讀者,因為她們與男性之間的性經驗往往帶有不愉快的過去,所以反而更傾向於不在書中看到女性角色,

「她們更希望沉浸在一個幻想世界裡,那裡沒有任何一個角色能讓她們直接產生自我投射。她們並不想把自己代入那些性愛場景裡,那樣的距離感,反而讓人感到更安全。」